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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边关小厨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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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62章
      更多的,是对悦然酒楼的愤慨。
      先前使了那么多的坏,对所有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和麻烦,本想着县衙抓了根生,外头对悦然酒楼的风评变差,导致悦然酒楼生意都变得有些不好,已是让那邹福泉长了记性。
      不曾想,竟是变本加厉,从明着找茬变成暗着使坏。
      这样心思歹毒的人,往后不知道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!
      “这是将人往死路上逼呢!”
      “依我看那,咱们还是得表一表态,去找寻那悦然酒楼理论一番,不然要将咱们当软柿子捏的!”
      “就是,咱们一块去,让大家伙都知道,这悦然酒楼是个什么德行!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一众人情绪高昂,夏明月却是伸手拦住,“衙门刚刚将王氏带走,回去一番审理,必定要去悦然酒楼抓人,悦然酒楼此时未必知道此事,咱们若是去闹腾,悦然酒楼提前有了防备,怕是要提前应对,到时候说王氏攀诬,只怕不妥。”
      “我们不妨稍安勿躁,等到衙门这里审理清楚,前往悦然酒楼抓人时,咱们再去,倒十分合适。”
      届时悦然酒楼最为热闹,浇上一瓢油也最为合适。
      夏明月说得有道理,众人纷纷附和,而后安排各自的分工。
      回去通知家里人今日不必摆摊,派机灵些的人去悦然酒楼和衙门那盯着动静,看什么时候过去合适,剩下的,则是帮着夏明月处理中央厨房这些滋味发苦的吃食。
      小吃摊和小吃车每日售卖的数量不少,中央厨房的货自然也就备的量多,眼下这些东西尽数都不能售卖,且苦涩的吃也吃不得,只急的一众人直掉眼泪。
      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,最见不得的便是浪费,眼下这么多大鱼大肉的要白白浪费了去,当真比杀了她们还要难受。
      难过之余,所有人将悦然酒楼再次骂了一通,连带着那拎不清的王氏。
      但难过归难过,谩骂归谩骂的,这些东西还是需得处理。
      卖不能卖,扔肯定也是舍不得扔的。
      在一番商量之下,夏明月领着所有人先将混了黄连水的水缸中的水尽数舀出,重新洗刷了水缸,确保水缸再无任何异味,重新打满了水。
      而后将所有的肉类重新浸泡洗涮,更是加了些醋和盐巴,试图能够缓解黄连水的苦涩滋味。
      在一番忙碌之下,大部分的肉食到了能够勉强入口的程度,但也因为反复的淘洗和浸泡,许多肉已经有些面目全非,滋味也完全丧失。
      “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,便拿回去重新调调味儿,也算能够入口。”夏明月道。
      已是不能售卖,让所有人免费拿回去自己吃,总归不算浪费。
      这样也没那般心疼。
      像面条卤子里的肉块,关东煮的鱼丸,荤腥什么的,回去可以浓油重酱地烧上一烧,也算能吃。
      而像那些肉馅儿,因为反复的淘洗浸泡,拿笊篱捞出来的肉粒儿没多少油脂,可以再混点猪油进去,再配点萝卜或是白菜什么的,做成包子或者饺子,都还可以。
      “从前没得吃的时候,草根子都吃过,那东西比黄连也好不到哪里去,这到底是肉,好赖拾掇拾掇,滋味都是不差的!”
      “就是说,这怎么都比树皮好吃吧,回去炖吧炖吧好好吃一顿,家里头得高兴好几天。”
      第232章
      声讨
      “这东西可不是不嫌弃的事儿,是得了跟捡钱了似的呢……”
      分得肉食的人皆是欢天喜地的,将这些东西尽数都带回了家。
      而所有人觉得白拿夏明月的东西不合适,但夏明月又事先明确说明不许给银钱,一众人商量一番后,各自从家中拿了些东西来。
      晒干的甜滋滋的红枣,家中精挑细选出来且剥过壳的花生粒儿,自己晒的甜面酱,亲手做的荷包……
      拿得皆是力所能及,但亦是家中还算拿得出手之物。
      东西普通,却也饱含了各自的情谊。
      夏明月没有推辞,尽数收了下来。
      而此时,有人回来报信儿,说是衙门的人正前往悦然酒楼,要抓捕幕后主使赵广富。
      夏明月和加盟商一众人闻言,立刻赶往了悦然酒楼。
      原本对于衙差再次来到悦然酒楼之事,周围的人便好奇不已,围上来瞧热闹,在看到夏明月一众人前来时,越发是好奇心满满。
      “这个悦然酒楼,难不成又做了对夏记不利的事儿?”
      “夏记这么多摊主,连带着夏娘子都来了,皆是怒气冲冲的,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。”
      “今日夏记好像没出摊呢,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”
      “究竟是咋回事?”
      “咋回事?”吕氏咬牙道,“悦然酒楼的赵广富,给了王氏二十两银子,让王氏往夏记的水缸里头下东西,让夏记的吃食全坏了,今儿个没法做生意了!”
      吕氏原本嗓门就高,此时声音洪亮,让悦然酒楼门口围观的大部分人皆是听了个清楚。
      众人闻言,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      往水缸里头下东西?
      好家伙,下的是毒药吗?
      太吓人了吧!
      “王氏往水缸中下的不是毒药,而是黄连水,即便误食,倒也并无大碍,只是会口中苦涩而已。”
      夏明月朗声道,“只是这悦然酒楼做出往夏记水缸中下东西这样卑劣之事,幸好其良心发现,用的是黄连水,若是下次恼怒之下,就是要下了毒药,让我夏记遭受灭顶之灾,届时该当如何?”
      “我们思来想去觉得十分后怕,因而特地来悦然酒楼一趟,想问一问悦然酒楼上下,究竟为何要视我们夏记为眼中钉,为何敢如此大胆,置县中百姓的性命于不顾!”
      夏明月的声音没有吕氏那般响亮,却是声音沉静,咬字清晰,语气不疾不徐,却又带了十足的威严感,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去听她说话。
      而众人在听清楚此事后,稍作琢磨,皆是十分愤慨。
      是啊,人夏记招你惹你了,这么整治人家?
      黄连水是不是毒药,可是药,这是药三分毒,若是当真被小孩子或者体质虚弱的老人吃了,多少是有些影响的。
      再者,这药都是有相冲之说,若是有人原本就喝着汤药,再吃了这带有黄连水的吃食,出了事,算谁的?
      夏娘子说的对。
      这次下的黄连水,下次恼怒之下,下毒药也不是没可能,为的就是要毒死人,好让夏记在金丘县城彻底过不下去。
      但是,你悦然酒楼的目的是达到了,那被毒死的人呢,岂非太过于冤枉?
      好端端的各自做生意,非要搞点子争斗不休的事儿,而且拉上无辜的人,不择手段,实在是太过分了!
      在场之人,许多皆是买过夏记吃食摊或者关东煮小吃车上吃食的人,越想越觉得后怕,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会成为悦然酒楼欺负旁人的冤死鬼,气得浑身都哆嗦。
      “这悦然酒楼太过分了!”
      “简直就不是人,一味地欺负旁人,还拿人命当儿戏!”
      “这般心思歹毒之人,不配开酒楼,谁知道卖的吃食里会不会下点不该有的东西呢!”
      “就是,以后谁再去悦然酒楼吃饭,谁就是狗!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一众人骂骂咧咧,夏明月则是高声道,“还请悦然酒楼给我夏记一个说法!”
      “对,得给夏记一个说法!”
      “赔夏记损失的银钱!”
      “悦然酒楼的掌柜的呢,怎么成了缩头乌龟,不敢出来!”
      “快些出来!”
      酒楼外头被人围堵,所有人群情激昂,仿佛随时要冲到酒楼之中,打砸上一番一般,只吓得伙计皆是躲在门后,连头都不敢露。
      而此时衙差正在酒楼中找寻赵广富,到处翻搜证物,亦是乱做一团。
      邹福泉在二楼瞧着这些,气得险些又要再砸上一套茶具。
      但刚将茶杯抓了起来,想起这是新买的,且悦然酒楼近日生意不如往常,是万不能再如此浪费,只好憋着火气,将茶具又放回到了茶几上。
      而心中的怒火实在无处发泄,邹福泉在迟疑片刻后,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,只震的上头的茶具都跳了一跳。
      怎么成了现在这幅模样?
      近日,他从未指使人去针对夏记,甚至连坏话都不敢多说半句,怕的就是有心人顺势抹黑,影响了悦然酒楼的口碑,继而影响悦然酒楼的生意。
      而且那个赵广富,虽是悦然酒楼的伙计,但不过是个粗使伙计罢了,一个月根本没有多少月钱,竟是能拿出二十两银子指使旁人做事?
      只能说明,这个赵广富,是旁人故意指使来,陷害他邹福泉,陷害悦然酒楼的。
      而做这件事的人可能有三个。
      和他现在势如水火的四方赌坊葛掌柜,面上和气但实际见不得他好的薛管事,以及对他十分痛恨此时有可能贼喊捉贼的夏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