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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仵作狂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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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286章 谈恋爱就是麻烦
      往大了说,隔着国仇家恨,往小了说,思想认知三观都还需要磨合。
      他贵为王爷,深得孰帝信赖,又有鸿鹄之志,日后辅政,免不了要多方牵制,纳妾自是必不可少的手段。
      而她就算会永远留在这里,也无法接受与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。
      比起钱财势力,她更看重两个人是否志同道同,是否灵魂相契合,就算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,起码在感情淡却时,能做到体面,而非一地鸡毛,狼狈不堪。
      她接受云衍的心意,也不否认自己早已动情,但对她来说,还早。
      八字都还没一撇,就说到生孩子的事情上去了。
      是谁说古人含蓄的?
      这节奏,就连她这个现代人都有些接受不了。
      韩玥正想的入神,云衍轻抚她脸颊,柔声道:“还是母亲想的周到,是该早些下礼的。待忙过这几日,我就去求陛下赐婚。”
      韩玥扰了下眉头,“王爷不是说多晚都没关系……”
      “咳……”
      云衍一本正经:“三书六礼下来,再快也得好几个月,还不够晚?”
      “感情的事不是时间能衡量的……”
      韩玥试图讲道理,云衍粲然一笑:“放心,我一定在三书六礼走完之前,让你彻底了解我。”
      韩玥还想再说什么,对上他星河灿烂般的眸子,心湖不由生了微波。
      也许,在感情上,她确实是过于扭捏了些。
      明明喜欢,又一再顾忌。
      可她生来如此,凡事思量,事事理智。
      只因,见多了爱情被撕碎后血淋淋的模样,她其实并没有多少尝试的勇气。
      “玥儿……”
      云衍拥她入怀,低头枕着她瘦弱的肩,气息灼人,“你的顾虑我都知,我既然要娶你,自会处理好一切,不会让你为难。”
      “一生只娶一人,只护明主,是家父毕生所愿,亦是我之愿。”
      韩玥微怔,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。
      “你当真能做到?”
      云衍握住她微凉的双手,眉眼似水。
      “山盟海誓我也可以学着说,但我想,无论我说什么,未实现的都是空话。世间从无易事,我愿用我这一生,去证明是否值得你终生所依。”
      韩玥望着他,怔得更深。
      “需要我发誓?”云衍瞧着她,唇角一弯,当真高举起三根手指。
      “不必。”
      韩玥忙抓住他的手阻止。
      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,也不可判断对错,它只能说明,在说出来的那一瞬间真诚过。
      她办案无数,见过太多的背叛与失望,誓言在那时,就好比插在心尖上的一把刀,想一次痛一次。
      比起誓言和承诺,她更相信行动与真诚。
      再者,如果两个人之间的信任要靠誓言来维持,那还叫信任吗?
      但有些话,韩玥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说清楚。
      她看着云衍的眼睛,认真道:“即便我们成亲,也未必能相守一生。于我而言,幸福指数是衡量一段婚姻是否成功的标准,若有一日,你我未能达到对方的预期,或感情生了间隙,我希望可以好聚好散。”
      云衍郑重点头,“我答应你。”
      儿时,他独自在那冷寂宫中,想的最多的自是父母相伴时的温暖。那时他曾天真,以为人世间的真情大抵如此,娶一人白首,择一主终老。
      后来,在宫中呆久了,看多了尔虞我诈,人心险恶,才知,这人世间,真情最是难见。再后来,执掌一方,那些想着法子往他身边凑的女子,无一不是怀着目的。
      再漂亮的眼睛,若是装了欲望和贪婪,便只会令人生厌。
      故而,他情愿被世人误解好男风,也懒得费心思去周旋。
      直到苍天把韩玥送到他身边,如此清明通透、特别的她,才使得他重新燃起了渴望。
      渴望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,半醉半醒半浮生。
      他亦知道,她与这世间女子都不同,她像风,自由又坚定。
      试问世人如何能握得住风?
      所以,他早就做好了跟随的打算,又怎会以为区区一纸婚书就能困住她?
      请陛下赐婚,三书六礼,十里红妆迎娶,是他必须要有的态度。
      至于如何困她一生……
      云衍心有妙招,自信满满,眸中更再显烂漫星河。
      韩玥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,又被他璀璨笑意看得晃了下心神,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。
      她说那话的意思,听着倒像是应了他的求娶。
      唉,谈恋爱就是麻烦!
      韩玥暗吐一口气,不想再继续这些儿女情长,婆婆妈妈的话题。
      话锋一转道:“宫里情况如何?”
      云衍仿佛能读懂她心声,笑了一下,也不揭穿,正色道:“今日在场的,无一人离开,至今还在太和殿写罪书。”
      韩玥并不意外,有些好笑道:“他们这般主动积极,陛下可还坐得住?”
      “抱着我哭了一场。”云衍笑说。
      韩玥也笑了,“到底还是经历少了。”
      云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,韩玥望他一眼,“这件事难办?”
      “太难了!”
      云衍神色凝重道:“这些年来,能在朝廷立足的官员,或多或少都会依附于宁相,无一幸免。常言道,一个巴掌拍不响,若把罪过全部推给宁相,显然说不过去,对世人更是不公,更别说要如何回答他们的质询。”
      “可若要依法查办,等于是要把整个朝廷清理一遍。那么多人,怎么办?办完谁来做事?”
      “这些官员虽有污点,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,才能实力自不在话下,就算能从下边州县调人,但毕竟不熟悉朝中,经验和阅历都远远不够。”
      “这就好比是抽掉污染脏了的房梁,换上一批干净的,但承重能力暂时有限的……左右都觉不可取。”
      “而且真要动这么多人的话,谁来执行?”
      “思来想去,都觉孰国这一步,才是真正的岌岌可危。”
      越说越沉重,云衍不由驻足闭上眼睛,疲惫不堪。
      韩玥静静陪他站着,等了会儿,云衍抚抚她发顶,求助道:“你可有法子?”
      “我?”
      韩玥很意外,“你确实要我帮你出主意?”
      就不怕她趁机往火上浇油?
      云衍反应过来她的顾虑,正色:“准确来说,找你讨法子还是陛下的主意。”
      韩玥更加意外,思索片刻,终是道:“法子自然是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