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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末世男子图鉴收集(nph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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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078.还鞭
      菈雅是给了周谈机会的。
      如果那一天,周谈同意跟着白咲兔去乐园,以术士们的研发实力,他能够得救。
      菈雅也给了白衣机会。
      如果白衣选择相信,一开始就将这件事据实告知,那么……
      不管他找的是菈雅、老刘还是乐园中的任何一人,都会获得帮助。
      凡是试图危害主的,都是乐园的敌人。而被敌人迫害的,则是乐园要帮助的对象。
      任何一个乐园人都会伸出援手,这是不言自明的事。
      但是白衣没有这么做。
      主公的生命安全,永远是凌驾于私人情感之上的,不容有半点闪失。
      白衣信任菈雅的程度,不足以让他赌上这么一回。
      所以,他才会在最开始就写好那第叁十封信。
      菈雅不介意被牺牲、被杀死,但她极端厌恶不被信任的感觉。
      尤其是当这个人是白衣的时候。
      明明是最爱她,也最懂她的人,却连信任都吝啬于给予。
      菈雅是愤怒的,却也是心碎的。
      行为不被信任,付出不被承认,甚至被视作敌对方和牺牲品……
      让白衣遭受现下的处境,是菈雅留下的报复。
      尝尝吧,这是我感受到的痛苦。
      白衣仿佛听到她这么说。
      所以,面对羽亦钧的质疑,他确实是伤痛的。
      但却不是因为羽亦钧。
      这些,羽亦钧无法明白。
      他来这里是要尽到盟友的责任,对这位不受信任的临时管理者进行警告。
      悬着微尘的空气产生了如同沥青般黏稠迟滞的效果,将白衣裹在正中。
      凭空出现的半透明胶体悬浮在空中,形成一滴滴琥珀状的液珠,杀机暗藏。
      “无论如何,希望你看清自己的本分。”
      羽亦钧紧盯着被气溶胶束缚的白衣:
      “无论因为什么,你绝不会有下一条命,值得任何人去复活。”
      “谢谢提醒。”
      白衣额角泌出冷汗,笑容却依然是完美无缺的清逸散朗。
      “我和她的事,不需要阁下来教。”
      压抑已久的风压骤然炸开。
      琥珀般的胶滴被压缩成坚硬的珠粒,颗颗朝着羽亦钧的方向直射而出!
      “倒还有些气性。”
      冷哼一声,羽亦钧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鞭,正是白衣为他打造的汋约。
      泠泠寒光聚在鞭稍,男人手腕一抖,上下翻飞的银色周全围护,水泼不进。
      被击中的珠粒四下飞溅而去,眼看就要损坏屋内陈设。
      “何必拿她的东西出气。”
      乱舞的黄棕色珠雨被白衣眼疾手快地控住。
      空气像一双巨手拢成一处,复又轻轻松开。分散的被捏合,掉下一颗泪滴形状的琥珀。
      近乎炫技的控制力激得羽亦钧越发不愉。
      “还给你。我不用你的东西。”
      手中银鞭折了叁折,被男人扔在白衣脚边,转身就走。
      “等一下!”白衣叫住他,“菈雅……有消息吗?”
      “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,背叛者。”
      高大的男人脚步不停,拨开空横的竹柏阴影,大步离去。
      矫揉造作,假意虚情。
      他们把菈雅当做什么?彰显自己忠诚的道具吗?
      周执彧也好,白衣也好,羽亦钧对这些金发犬类彻底失去好感。
      枉他之前以为,白衣勉强算个拎得清的。
      不过一丘之貉。
      这些鼠狗之辈最好祈祷自己一直对菈雅有用,不然……
      他不介意做这个恶人,帮她斩上一两朵烂桃花。
      脆弱与担忧被很好地掩盖在从容不迫的面孔之下。
      线索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流失。
      羽亦钧知道,拖得越久,女人被寻到的可能性就越小。
      他们或许只能接受这个结果——
      菈雅真实不虚的死亡。
      抬头望向空庭中虚构的月色,羽亦钧的心中越发忧虑。
      菈雅……你究竟在哪?
      他尚且撑得住,但复生结社的那些信者……
      ——
      蛾摩拉城,一栋荒楼的地下室中。
      红发碧眼的外国小哥被捆在椅子上,信者的微光随着他的挣扎不住闪耀。
      此人正是艾德,那个被白咲兔给予眼球的泛信徒。
      他生在国外,原本是有信仰的。
      即使改信,文化传统和对宗教的固有印象也让艾德无法成为真正的正信者。
      用其他信仰的逻辑解释乐园的信,这是大忌。
      艾德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下意识反应,那是他在二十余年的潜移默化中养成的。
      新视角的养成需要时间,也需要向其他新信者学习。
      因此,艾德自告奋勇地留在蛾摩拉城,为了这城里可能被发展的信徒。
      ……直到被这个怪人抓住。
      椅子翻倒一边,艾德挪动身体,用手腕去够桌脚上方形的棱。
      绳子还没抵上去,他腕上便是一痛。
      一只黑色的皮靴正轧在上面。
      正是周谈。
      拢了拢黑色的斗篷,遮住枯瘦的手腕,他叹息着连人带椅扶起:
      “都半个多月了……安心渡我不好吗?”
      “乐园不欢迎胁迫同袍的信者。”
      翡翠色的眼中闪着亮光,艾德再一次试图说服他:
      “放了我,你与其他人依旧并无不同。在传信方面,我能做到一视同仁。”
      “那太慢了。”周谈摇了摇头,“况且,你真的认为我需要你教?”
      他伸出手,身上浮起一层浅薄的信者光芒。
      艾德一眼就看见了他中指上那枚戒指。
      赤金色的光芒流转在红宝石戒面上,像是为了囚禁其中的火焰。
      这是信者的证明。
      “……这戒指你哪儿来的?”
      瞪大双眼,艾德不敢置信。
      “拿物资换的。”周谈收回手。
      “胡扯!怎么可能有信者愿意交出这个!”
      艾德愤怒地在椅子上挣动。
      “像你这样的改信者就会。”
      周谈点到即止,又问,“你还没有联系上乐园?”
      “废话!被你封印着呢!”
      翡翠色在燃烧,红发绿眼的白肤小哥恨不得咬他一口。
      一会儿具现一会儿易容,一会儿又封印了自己与乐园的联系……
      这个怪人到底是个什么异能?绑架自己究竟要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