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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的脸上一直在笑嘻嘻(权贵X主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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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39我的脸上一直在笑嘻嘻(剧情/猫咪/疯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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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我终于要出院了。
      因为睡得太晚,李唯醒来后来不及吃早餐就要赶去凤台。所幸在我昨天的强烈抗议下,今天的早餐正常了起来,于是我顺手给他卷了个鸡蛋饼裹油条,又塞了袋豆浆,嘱咐他在车上慢慢吃。
      毕竟这家伙以前就干出过没吃早饭结果在大先生面前低血糖的事…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。
      李唯一脸不情不愿地拎着早饭出了门,冯特助向我微笑鞠躬,随他下了楼。
      管家指挥着佣人打包起我住院时的日常用品,他不让我动手,我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着佣人们拾掇。原来在李唯过来陪我住之前,他们已然送了一车我平时用惯了的东西,只是那时我的情绪低落,不曾留意这些事情。
      “夫人您好,”
      我正想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,只觉恍若隔世,就被一声简单利落的女声打断。我抬起头,望向眼前的陌生人,
      “我是新来的助理程璇,您叫我小程就好。”
      程陈……前后鼻音,一听就知道是懒得取名的渣作者无关痛痒的小把戏。
      我还挺喜欢陈萱的,虽然我们仅仅相处了半年左右的时间,但在李唯的高压之下,竟然结出了不同于以往的革命情谊来。
      “陈特助另调他用,以后由我来服侍您。”
      程特助推了一下银丝眼镜,笑眯眯道。
      我微笑起来,向她伸出了右手。
      说不定李唯是给陈萱升了职,也许她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保密局职员。
      就祝她前途似锦,马到成功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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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正值酷暑,虽还未到中午,白花花的太阳已经让人抬不起眼了。程特助很贴心,提前请司机将车停在了住院楼的后门处。
      这部车正是我上次生日那晚李唯坐的老爷车。
      程特助快步上前,帮我打开了车门,请我先坐进去,随后关上门,坐进前排,转过脸问道:
      “夫人,请问您接下来想去哪里?”
      想……去哪里?
      我看着她的眼睛,一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。
      记忆里的这些人一直都是按照李唯的吩咐做事,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权利。
      我其实…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。也许该回我自己的房子,可我刚打算跟李唯继续过下去。
      但如果说回李唯的家……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面子。
      我低下了眼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      “先生交代过我们,接下来住哪里由您自己决定——是回家,还是回Kathy小姐那里,或是想回其他的什么地方……我们来为您安排。”
      她拿着手机,一副随时待命任我差遣的模样。我看着她,想起了昨晚李唯跟我说的话:
      “西西,我说过了,你喜欢住外面,你喜欢见什么人,就去做好了。”
      这家伙……不会是认真的吧?
      真的打算让我选择自己的生活,真的打算让我交自己的朋友了吗?
      我眼带怀疑,望着一脸坦然的程特助,她露出了鼓励般的笑意。
      这……就让我很难办了。我向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,李唯都这么说了,我要还是住在外面,岂不摆明了我在外面又有了搞头(实际上我没有)。
      这也太冤屈了。
      我想了想,决定还是先回李唯的家——这次归根究底还是我的问题,既然要跟李唯继续过下去,还是先摆出一起好好生活的态度吧。
      程特助了然,遂回过头告诉司机目的地。前方的小桌板已经放了下来,摆着我的水杯,我拿起了起来,刚喝了一口,就听程特助又道:
      “夫人,您要去见小尹先生吗?如果您要见的话,就先送您过去……先生是这么吩咐我的。”
      我被这一句“先生是这么吩咐我的”狠狠地呛了一口,剧烈地咳了起来。
      “咳、咳……”
      程特助连忙给我递来纸巾。我接了过来,擦起了咳出来的眼泪。
      李唯这个四六不着的家伙……他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
      我怎么可能一边决定跟他继续生活下去,一边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。
      “好的,那我们先回家了,夫人。”
      车子发动,缓缓驶出了医院,帝都繁华的街景向后移去,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,开口道:
      “要不……还是先送我去Kathy那里吧?”
      程特助侧过脸,似乎有些疑惑——我想我可能成为了李唯那种讨人厌的上司,想法飘忽,阴晴不定。
      “您是要去Kathy小姐那里吗?”
      “对……”
      我看着重新浮出笑容的程特助,想起了煤老板那晶莹剔透的可爱圆眼。
      在遥远的春夜里,也曾有位少年,温柔地轻抚过流浪猫咪。
      这个……李唯应该是能够接受的吧?
      “我们先去……接一个家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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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“我收拾好就下来,大概等我20分钟,辛苦。”
      车子在我购买的、登记在Kathy名下的房子单元前停了下来,我不等前排的程特助下车,径自开了门,对她和司机道。
      二十分钟,收拾好煤老板的各种日常用品,再背上煤老板应该足够了。
      我交代完,转身就要走,程特助下车追上了我:
      “夫人,应该还有其他东西要拿,我陪您一起吧?”
      虽然李唯这家伙有点四六不着,但雇佣的特助们做事都还靠谱。
      于是我跟程特助一起进了电梯,为了避免面面相觑的尴尬,我随口说起了一些煤老板的趣事。她听的津津有味,看来也是位爱猫人士。
      “他超级乖巧……每次听到有人回来都会提前到门口坐好,见你弯腰还会跟你贴贴脸……等一下你可以试试……”
      我按上拇指,指纹解锁,大门开启。我看着程特助,向她展示起我的煤老板。
      她似乎有些尴尬。
      我愣了一下,然后低下眼,看向了门垫。
      煤老板的小身影似乎……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出现在门口。
      于是我也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,招呼她先进门,换鞋走向屋内,找起那只让我痛失面子的小肥猫:
      “煤老板?”
      我试探着叫道。
      然而,即便我竖起耳朵,却仍未听见一丝熟悉的、“喵喵”的回声。
      我转过身,与程特助对视一眼,很默契地开始分头找了起来。
      我的房子只是套普通的大三居,两个人很快就翻遍了全屋。
      “夫人,我这边……没有。”
      程特助大概看到了我的脸色,她有些紧张。我尽可能地克制内心的慌乱,安慰起她来。
      也许是煤老板在玩捉迷藏游戏——偶尔它也会这么做,就算不去找它,到了饭点也会出来。
      但不知道为什么。
      或许在害怕些什么——一些我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,我莫名地、现在就想确认它所在的位置。
      程特助又开始了第二遍寻找。
      我也开始去煤老板常待的地方找它。我拧开了书房的门把手,那里摆着它的小窝,特地在里面放了许多瓦楞纸,它平时很喜欢……
      然而,什么都没有。
      没有无处不在的抓痕,也没有随处可见的猫毛。
      我的心陡然提起。
      煤老板……究竟去哪里了呢?
      我走出书房,来到卫生间,一直放在那里的猫砂盆不见了;我走到储藏间,里面也没有一点猫粮和罐头……
      就好像煤老板……不曾存在过一样。
      我呆呆地望着储藏间里的东西,想要靠住墙,却又滑坐了下来。
      我的心脏在一阵又一阵地发紧,似乎是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。
      好像发生了什么……我没有意识到的事了。
      我坐在地上,急速地喘着气。
      “夫人,您先起来,我已经跟冯特助打过电话了,他马上增派人手过来……现在请您问一问来过这里的人,比如Kathy小姐,是否是他们把猫咪接走照顾了?”
      程特助扶起了我,我点了点头,拨通了Kathy的电话。她似乎在忙通告,没有接起,我又打电话给了小优。
      小优接了起来。
      然而我刚说明情况,却听到他诧异的声音——
      “什么煤老板?西西,你是说……你认为自己养了只猫吗?”
      217
      不是我认为自己养了只猫,是我确实养了只猫……不是吗?
      我刚想反驳他,电话那头的小优又无比认真地补充了一句:
      “西西,那套房子里,从来就没有养过什么猫……”
      我扶稳了手机。喉咙在发紧,连声音都开始晦涩起来:
      “我养过的……小优,你肯定见过……”
      你肯定见过的啊,小优。
      那是一只暹罗猫,脸有点黑,眼睛就像蓝宝石一样闪耀,很爱撒娇,总会跟在我们身后喵喵叫。
      你怎么可能……没有见过它呢?
      小优大约还想说些什么,我只觉得心烦意乱,敷衍了两句,匆匆挂上了电话。
      我又打给了家政阿姨。以前我特地叮嘱过她,请她定时来喂猫粮和清理猫砂,她一定知道煤老板的存在。可我刚说明原因,就听到了她惊讶的声音——
      “小西,你说什么?什么老板?”
      我抬起了头,看着站在沙发前、端来一杯水的程特助,她的眼内倒映着我茫然的模样。
      我的声音轻颤起来。
      “煤老板……就是那只猫,脸有点黑,眼睛是蓝色的……”
      家政阿姨和小优一样,语气里满是笃定,没有给我一点幻想的可能:
      “可是小西,你从来没有养过猫啊……”
      明明是酷暑,房内没有一丝冷气,我却浑身汗透,遍体生寒。
      我记得……我有一只小猫。
      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。
      “他叫煤老板哦……”
      当我用手心抚过它的头顶时,它就翻开了白白软软的肚皮,自然地向我撒起娇来。
      “它好白呀,为什么要叫煤老板呢?”
      记忆里的我欢喜地抬起眼,看向了对面的人。
      然而那人却似一团雾般,消失于阳光落尽处,袅袅再无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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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我蜷缩在了沙发上,抱紧脑袋。
      我努力地回想与煤老板有关的过去,却想不起更多。
      程特助坐到我的身边,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。
      我想我可能吓到了她。
      一个三十九岁的女人,竟然分不清所谓的虚实与真假,坚称自己拥有一只猫,还精心幻想了每一个饲养细节。
      我低下了眼,裙摆上是出自顶尖匠人的繁复花纹,却无法掩盖我在世人眼里的……疯癫。
      我止住了还要再打电话的程特助。
      没有人能够找回一只根本不存在的猫咪。
      我想。
      就像没有人,能够理解一个看到不存在猫咪的……疯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