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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被嫡姐换亲之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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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46节
      还行。
      应该没漏,不用换衣服。
      她暗暗松了口气。
      血渍不太好洗。只沾到里衣还好说,若沾到外衣上,污了颜色花纹,只怕就不好穿出去了。浪费。
      而崔珏却已将她的话反复思索过数次,察觉到了另一重含义。
      夫人说,“不能”,是因正处月事。
      夫人又坚决地说,不是他过分了。
      那若并未在月事期间,是否在夫人看来,白日……并无不妥?
      崔珏不禁想起了很多次,与夫人在白日的情动。
      的确,夫人从未有过推拒,只是在等他,看他是否会继续。
      所以从前,或许只是他在自缚。
      崔珏口干舌燥。
      但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      夫人月事初来,至少五日,他都不应再思索此事。
      何况,夫人年纪尚小,或许还不明白,将来却会悔恨。
      夫人正认真揉自己的腰。
      望着夫人,崔珏平复了心绪。
      他既比夫人年长,自该更理智、克制、尊重夫人才是。
      “先吃月饼?”他试探问。
      “好哇!”纪明遥忙拽他下榻,“虽然你年年都吃,贡院里一定也有月饼,但这是太公亲手做的,到底不一样!”
      两人行至堂屋,丫鬟们才鱼贯入内服侍。
      崔珏先尝月饼,又就着夫人的手吃下一个柿子。
      从记事起,他便没再被人喂过。但夫人挽起袖口,亲手剥开柿皮,直接将果肉递到他嘴边,他竟也毫无扭捏,自然地吃了下去。
      “用勺挖也行,”纪明遥又剥开一个,“但那样汁水都浪费了。”
      而且一小口一小口的,也吃不爽!
      “快张嘴!”她催。
      崔珏笑着低下头。
      此时,观言也垂着脑袋来到了廊下。
      “二爷,”他回,“今科解元、九位亚元等许多举子送了拜帖来,明日要来拜见座师。”
      “知道了。”崔珏道,“收下拜帖,让明日辰正来,不许备厚礼。提醒门房,任何人不得勒索举子,违者家法处置。”
      “是!”观言应声,忙退出去。
      纪明遥已洗净了手,笑问:“还不知今科顺天府举子中,年龄最大者几何?最小者几何?”
      “年龄最大者是江西人士,名周鸿振,今岁五十有一,名次居第八十八。”崔珏先答,“年龄最小者是保成人,今岁十七,名贺开,是第九名亚元。”
      答完,他方问:“夫人为何问此?”
      “是想知道,今科有没有和二爷一样,十七岁就中了解元的天纵之才?”纪明遥笑眯眯说。
      “夫人。”崔珏无奈唤她。
      “是真的!”纪明遥笑说,“比方二爷十七岁中解元,立刻便被安国公府选为东床快婿,还几乎成了驸马。不知这位贺亚元是否已有亲事?若还未曾定亲,那就要看谁家下手更快了!”
      崔珏耳根微红。
      “学子私事,我尚还不知。”他仍照实答。
      “说来,科考还是真是奇妙。”纪明遥感叹,“五十一岁与十七岁,分明快差了两个辈分,只因同在一科得中,今后便是同辈的‘同年’了。”
      不像现代,大学之前,同一级的同学之间,年龄相差再大,也大不过三五岁。读到大学、硕博,或许有四五六七八十岁的同学,也是少数。大家上学、工作,每个阶段做的事都差不多。
      不过,现代的各种升学考试,和科举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选拔。
      举人放在现代,至少也能算科长了。
      “二爷才十九,就比他们都高了一个辈分——”纪明遥又笑说,“那我岂不是也升辈分了?”
      她今年十六。
      要做这些人的,呃,“师母”。
      哈哈哈哈哈哈!好像有点搞笑——
      “夫人。”崔珏忽然起身,站到了她身后。
      “怎么了?”纪明遥回头。
      “张文霄的卷子——”崔珏斟酌着用词,“实还——”
      “张文霄?”纪明遥反应了一下,“哦,张四表哥!”
      她有些不高兴:“二爷同我解释什么?”
      崔珏不知怎么答这话。
      “且别说试卷封名。即便二爷认出了他的字迹,难道我还会以为,二爷会故意误判他、误判别人的卷子吗?”纪明遥生气了,“更何况,他算我什么人,要你对我解释他的事?”
      她又怎么会如此恶意地怀疑他!!
      “他中不中,又与我什么相关!”她看向一侧,不理崔珏。
      崔珏的心软成一片。
      他蹲下身,仰头看她,轻声唤:“夫人?”
      纪明遥把脸侧到另一边。
      崔珏便又绕过去,握住她的手:“夫人——”
      但纪明遥还是不想看他!
      她再转!
      她转!
      转!
      但头转来转去……好晕!
      “做什么呀!”纪明遥索性站起来,跑回卧房。
      崔珏忙跟上去。
      紧密阖上卧房门,他来到床边,想诚恳剖析自己的错误。
      但夫人又已坐起来,抓住他的手便打:“让你胡思乱想,成日就知道吃醋!醋醋醋醋!还怀疑我会疑心你!”
      崔珏忙伸出另一只手,手心向上:“请夫人教训。”
      纪明遥反而推开了他。
      “我才不打了!”她抱怨,“我打你一下,你没怎么,我手先疼了!”
      她想给崔珏看,又忙收回来。
      崔珏却趁机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      轻柔展开夫人的手,他细看,果然掌心有了额外的红晕。
      他忙吹气。
      清凉的气息扑在掌心,纪明遥心里似乎也没那么生气了。
      但她还是抽回了手。
      “凉。”她嘟囔,“我现在可受不得凉。”
      崔珏更加懊悔。
      他起身,想给夫人倒一杯热茶。可热茶握在夫人手里,岂非更激发疼痛?
      沉思片时,他道:“夫人请稍等我片刻,我去书房,少时便回。”
      “你去做什么?”纪明遥问。
      崔珏攥了攥手:“拿戒尺。”
      “拿戒尺……做什么?”纪明遥明知故问。
      “请夫人以此教训,”崔珏轻声道,“手便不会疼了。”
      他垂首,等待夫人裁决。
      纪明遥能确定,他是认真的。
      她再也气不下去了。
      “算了,不许去!”她拽住崔珏坐下,“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。”
      “明天新科举子来拜见。后日鹿鸣宴,你是主考官,一定要到场。大后日又要上朝。等闲下来,你不要去看太公的?就今天在家,都要听我的!”她道,“快把新衣服试了吧!”
      她向外唤人:“青霜,把二爷的新衣服都找出来!”
      青霜等连忙进来,把几十件衣服分门别类放在榻上,又忙出去。
      “这些是秋天的,这些在外穿,这些在家穿。”纪明遥指给他看,“这些是冬天的棉衣、大毛衣裳。”她命,“快试试看!”
      崔珏先解身上的外袍。
      纪明遥……不觉盯住了他解开衣扣的手指。
      他脱下外袍,站起身。
      里面是一身素白中衣。
      行至榻边,他试穿第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