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介绍 首页

    大景巡夜人

  • 阅读设置
    第1030章
      如今的大景早不复当年繁华奢靡,各地诡事频发饭都吃不起。
      再有沈晏这位管得宽的大爷,遏制高门奢靡风气。
      花签这样的样式货,早已停产十分稀有。
      冯钰也只有收藏了一些。
      本意卖好的管家,被冯钰暗自瞪了两眼。
      轻咳一声,冯钰道:“很好,下去吧。”
      “我……要与夫人共话笔墨之韵,你们下去吧,闲时不要来打扰。”
      管家胡须下的嘴唇一抿,露出一个微妙又三八的笑:“是,二位尽兴。”
      管家领人要走,却听屏风后,突然传出一声轻咳。
      抬眼望去,屏风后现出一个正在以鸡毛掸子掸去花瓶灰尘的身影。
      看着是个丫鬟,但隔着纱瞧不见模样。
      那扫洒的丫鬟嘴碎一般念道:“哎呀,我得寻个东西做狗窝,我家小姐最喜欢狗狗了。”
      冯钰一怔,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道:“管家,叫你寻的黑狗呢?”
      管家忙回道:“黑狗看门守户辟邪最佳,市面上紧俏得很,一时难买。”
      看他模样,冯钰摆了摆手:“知道了,我自会解决。”
      言罢,挥退了管家。
      待人全部离开,赵鲤捏着鸡毛掸子出来。
      “独缺黑狗,这可麻烦了。”
      审视管家带来的东西,赵鲤望向冯钰。
      冯钰已起身站定:“姑娘不必担心,后日宫中将祭陵,届时我可想办法寻来黑犬。”
      冯钰这话本是要赵鲤安心。
      赵鲤听了却是一皱眉:“后日?”
      “后日是什么日子?”
      赵鲤来时那边尚是隆冬,她身上小袄到了钦天监才换下,跑路时被赵鲤卷着石头扔进了井中。
      冯钰听她问话奇怪,还是答道:“七月十五中元。”
      赵鲤闻言,不由眉头紧蹙。
      大景皇族正旦、孟春、清明、孟夏、忌日、孟秋、中元、孟冬、冬至、岁暮,都沿用旧制,在承京皇陵祭祀。
      但这祭祀搬到皇宫之中便明显不对劲,皇宫又没坟头,祭祀个什么。
      看见赵鲤询问的眼神,冯钰冲萋萋使了个眼色。
      对这险些掐死她的人,萋萋十分畏惧。
      但她并不听冯钰的,而是转头看赵鲤,见赵鲤颔首,这才出了门去。
      待屋中无人,冯钰这才压低了声音:“近年,每年都有小皇子殇逝夭折。”
      赵鲤验看朱砂成色的手一顿,“每年?”
      隆庆帝修习抱阳法,轻易不会有孩子。
      他哪来那么多儿子可以死。
      见赵鲤疑问,冯钰不知她是真不知还是如何,压低了声音道:“七年前诸位皇子失踪。”
      “陛下自那便改了性情,格外留意子嗣之繁衍。”
      说到这时,冯钰微妙停顿了一瞬:“只可惜天公不作美,宫中皇子皆夭折。”
      皆夭折,三个字在赵鲤唇舌间走了一遭。
      她总觉其中有大问题,却如身在迷雾,理不出个头绪。
      恐计划又生变故,赵鲤心中烦躁。
      问冯钰道:“中元厉祭,我要进宫。”
      冯钰呼吸一窒。
      他知道赵鲤费尽心力,必是要搞大事。
      现在听她终于说出目的,冯钰铁青得一张脸:“你究竟要干什么?”
      如今的冯钰虽半只脚踩进了王八蛋的范围。
      但他是个没烂透的文人,最基础底线还留着。
      赵鲤入宫绝不是进去游玩。
      冯钰脑中念头转了无数遭,后退半步。
      在他骂出什么乱臣贼子之类的话前,赵鲤竖指在脸前,嘴唇开合。
      冯钰只觉心口,一阵极致酥痒之疼,好像有虫啃咬心瓣。
      剧痛之下,脑中一阵迷糊,他听自己答道:“好的,姑娘。”
      第819章 混入
      冯钰清醒着,但身体口舌全然不受控制。
      他像是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的一个孤魂,眼睁睁看着自己谄媚对赵鲤笑。
      然后一松腰带,便要垮下肩头衣裳。
      困于身体中的冯钰目眦欲裂。
      于他来说,作这魅态坦露伤疤比将他千刀万剐还要难受。
      他在心中绝望嘶吼,抗拒。
      在衣裳将将要垮下肩头时,他听见赵鲤一笑。
      随着这一声笑,冯钰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。
      他浑身是汗,如从水中捞出一般,瘫坐在地。
      浑身颤抖抬头看。
      却见赵鲤端坐在凳上,居高望来的双眸像是某种猎食中的猫科动物。
      “你没有拒绝的余地。”
      一步之外垂眼看着他的少女,在此刻展露出一些无情到非人类的特质。
      “抗拒,身败名裂死。”
      “还是配合我,悄无声息成事?”
      赵鲤给出的两个选择其实都糟糕透,但就像她所说,冯钰压根没得选。
      冯钰手背上青筋暴起,有一瞬间他想不顾一切鱼死网破。
      可他终究还是垂头妥协:“愿助姑娘一臂之力。”
      赵鲤见他妥协,并未觉得有半分成就感。
      以他人阴私创口胁迫,无论什么理由都无耻之极。
      赵鲤并不为自己此时,为达目的所作之事辩解半句。
      只心中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后,她叹息一声,想将心中烦闷疲惫一并呼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