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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被拐后,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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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00章
      都说,一千里山长,八百里水阔。
      他走马行川,披星戴月,不是没有努力,只是做到了人的极限。
      到终点时,只能做那收尾,没能在那高潮之时做那及时之雨。
      可他,努力过,拼搏过,不顾一切过。
      叶昭榆抬手拍在他的肩上,荡着双腿坐在栏杆上,朝他咧嘴一笑。
      “所以,我们都是英雄,无需自责。”
      所有拼命努力过的人,哪怕结果不尽人意,都是值得敬佩之人。
      过程与结果同样重要。
      萧如晔眉间郁色尽散,数月来的郁结消退,眼尾一挑,垂眸看着青丝微扬的人,弯了弯唇。
      “难怪阿榆总能讨人欢心,原是心细如发。”
      叶昭榆摇了摇手中的酒,眼睫轻眨,缓缓开口,“我不想讨人欢心,我只想让我在意之人宽心。
      表哥,就到此为止吧,我们都不要再为这件事内疚了,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,不是吗?”
      萧如晔转身靠在栏杆上,衣袂翻飞,入骨的风流,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。
      “萧如顼逃出死牢,刑部尚书难辞其咎,孤早已将人捉拿下狱,如今,倒是有些消息了。”
      “哦?什么消息?”
      叶昭榆荡悠着的腿一顿,坐直了身子,侧头看着他。
      萧如晔仰头喝了一口酒,眼底暗流汹涌,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。
      “三日前,孤的人来信说,刑部尚书突发心疾,病故了。”
      叶昭榆杏眼微眯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栏杆,音色微沉,“真的是病故?”
      萧如晔冷笑一声,“孤离京前,那老匹夫一直喊冤,未能问出什么,只能按失察之罪收押,孤离京后,暗中派了不少人盯着。
      七日前,那老匹夫感染风寒,性命垂危,孤的人便找来医师,开了一副汤药下肚,没曾想,药到命除。”
      叶昭榆嗤笑一声,一副伤寒汤药引发的心疾?
      早不发作,晚不发作,偏偏要在她们班师回朝之前发作。
      是光明正大的作妖,还是在暗戳戳的挑衅?
      倒是会打幌子,借太子的手将人除掉,简直猖狂至极。
      可这一切,不都在说明一个问题。
      “萧如顼在盛京有一个同谋。”
      微冷的声音夹杂着细雨落下,泛着沁入骨髓的凉意。
      叶昭榆抬眸看着面色难看的人,神情微顿,随后点了点头。
      拳头不自觉的攥紧,指节用力到泛白,眼底淬着寒冰,音色不辨喜怒。
      “有一老者,自黎州之围一解便不见踪影,想必早已逃了,那人真正的主子有可能是另一个同谋。”
      “那老者逃去了何处?”
      叶昭榆抬头看着并不饱满的月亮,绵密的细雨不断拂过脸颊,她语气笃定。
      “盛京。”
      一定是盛京,这也是她必须要回去的理由。
      她得亲手了结了他,以消躁动难安的怒火,告慰那未寒的尸骨。
      萧如晔轻笑一声,拿着酒坛立在楼上,锦衣如飞,看着浓墨般的夜色,笑着开口。
      “那便回京,将添妆的小丑揪出,还社稷一个安稳。”
      叶昭榆学着他向远方举坛,扬声开口。
      “回京,斩杀一切魑魅魍魉!”
      随后转头看向负手而立的人,杏眼轻眨,喃喃开口。
      “表哥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?”
      萧如晔眉头一挑,抬手敲在她的头上,“那不然呢,还能站在你的头顶?”
      叶昭榆嘴角一抽,想得美。
      第237章 何以见得?
      细雨蒙蒙,漫山烟绯,三千石阶藏于雾里,沿山势而上,不知归处。
      叶昭榆抬眸看着藏在雾中的青阶,眸光微顿,良久后,按了按指尖,缓缓呼出一口气来,提起裙摆拾阶而上。
      风盈于袖,浅紫色衣裙拂过晨岚,纤细高挑的身影逐渐没入雾里,朦胧成一团紫影。
      隐隐间,只见几朵金色木芙蓉在浅紫色缎面上跳动光泽,矜贵高雅至极。
      终是鼓足勇气,再踏一遍长阶。
      天光大作的那一刻,她踏完最后一级青阶,敛着衣袖立于山巅。
      青丝飘散,裙裾飞扬,放眼俯瞰着整个沉睡在云雾中的黎州城。
      山川万物尽在脚下,浮云流岚触手可及,世间万物像是都跪服在她面前,此时她是那至高无上的俯瞰者。
      不知站了多久,身后陡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,温和的语调随着脚步声缓缓落下。
      “榆丫头在看什么?”
      叶昭榆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雾缭绕中的城池,杏眼轻眨,头也不回的开口。
      “天下,万物。”
      贺衍顿了一下,一身青衣淡泊无比,看着愈发沉静内敛的人,微微笑了笑。
      “许久不见,榆丫头的胸襟,竟已可纳天下万物,实乃可喜。”
      叶昭榆回头看他一眼,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,眼睑下的疤痕一闪而过。
      她敛着衣袖站在原地,发间飞鸾随风震颤,深深的看他一眼,扯了扯嘴角。
      “贺叔,就没有什么想对阿榆说的吗?”
      屋内热气升腾,隔绝了晨起的凉意,袅袅茶香盈满鼻尖,时不时还带出一阵甜香。
      火炉上的茶水正沸,炉子一圈放着开了口的栗子,在炉火的炙烤下,正慢慢变着色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