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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春深帐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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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356章
      “割了脖子,流那么多血,神仙都救不了。”
      魏紫听到身边的中年男子说。
      取了桌上的酒,她浇在手上,又拿干净帕子擦干后,疾步走到了那少女身边,说道:“我是大夫,我来看看。”
      少女抬头见是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女子,抽噎着道:“我……我止不住血……”
      “松手,你压得力道不对,血压迫气管,呼吸道已有阻塞迹象。”
      魏紫跪在血污之上,沉着冷静地下达指令:
      “苏念,把医药箱打开。”
      “让风青他们进来,帮灯都拿过来,我需要好的视线。”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说话间,她已经接替了少女的位置,用手撑着脖颈,透过冉冉流淌的鲜血,用一双特殊的眼细看伤口情况。
      第五百七十六章 现场做手术
      少女愣愣看着魏紫,脸上还挂着眼泪。
      “把旁边的灯拿过来,照着。”
      她赶紧照做。
      吵架的双方被魏紫吸引了注意,渐渐止了争吵。
      “切,都快死了,白费那个劲干什么?”
      “他要是死了,你就是杀人凶手!”
      “怎么我是杀人凶手?明明是你推了我,我手上的刀才飞了出去,要论罪魁祸首,肯定是你!”
      “你拿刀要来砍我,我才推你……”
      ……
      又一轮争吵开始了。
      “统统闭嘴,不然把你们都丢出去。”
      风青带着几个暗卫而入,冷声警告吵吵闹闹的几人。
      争吵声戛然而止。那几人再横也是色厉内荏,见了风青他们真正满身杀气之人,也是怕的。
      取了各处的灯,风青和暗卫们围在魏紫身边。灯光照得她四周明晃晃一片。
      此时,魏紫已经找到了颈动脉的缺口。
      万幸,只是割了一个口子,若伤口再大一些,便不好说了。
      “苏念,来帮我。”
      “好。”苏念已经很熟练地洗净手,蹲跪在魏紫身边,协助她手术。
      因着一双跟显微镜似的眼,伤口虽然只有几毫米,魏紫也看得清楚,故而缝合迅速。
      在现代,她最优秀的缝合成绩是一毫米上缝九针,方才,她缝了十二针。
      技术愈发精纯同时,速度也有明显提升,从发现缺口到完成缝合,魏紫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。
      男子颈部冉冉流出的血,瞬间变成了渗。
      少女看呆了:“我哥……没事了?”
      “颈动脉缝合完成,但不排除静脉、神经和气管没有伤口……”魏紫手下的动作一顿,目光落在出血处:“静脉、气管有伤口。苏念,4号刀。”
      苏念立刻递出一把刀。
      魏紫接过,毫不犹豫地划开了男子的脖子。
      少女差点又尖叫出来。
      “静脉快断了,血管收缩,我要先找到血管两端。”魏紫一边找血管,一边向少女解释。
      少女捂着嘴,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,不让自己再乱叫,以免惊扰了魏紫。
      “苏念,8号针。”魏紫已经找到了收缩的血管。
      又是一轮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缝合操作。
      处理完动脉、静脉之后,便是气管,魏紫顺便把积血都清除了。
      最后是是脖颈缝合,用药,包扎。
      一套手术下来,只花了短短数分钟,动作行云流水。
      魏紫最后检查了一遍男子的生命体征,对少女说道:“暂时无大碍了,不过还得观察十二时辰。你可以把他带回家,请大夫照顾,照顾之法和用药,我都会写下来给你;或者,将人送到城南‘杏林馆’,我托同僚照看。”
      “‘杏林馆’?那是如今太医们看诊的地方……”少女的表情激动起来:“您是——魏太医吗?”
      传言,新的太医令是一位姓魏的年轻女子,医术出神入化。
      “嗯,我姓魏。”魏紫站起身来:“地上凉,先带你家人离开这里。”
      “魏太医!我把大哥送到‘杏林馆’,麻烦您了。”少女朝魏紫行了个大礼。
      “无妨。”魏紫微一思忖,嘱咐风青:“将人抬到马车上,躺平,尽量别动到伤口。”
      “魏小姐,那您怎么回去?”风青问。
      “这里离宅子不远,我走过去就好。”魏紫指了指一塌糊涂的衣服,玩笑道:“先换身衣服,要让衙役捕快瞧见,还以为我做了什么,把我抓起来怎么办?”
      摆摆手,便与苏念一道走了。
      第五百七十七章 做人要真性情一些
      “魏太医。”少女出声喊住她。
      魏紫转过了身。
      少女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      灯火阑珊处,清瘦的女子一身血衣,却是仪态端庄,气质不凡,巴掌大的脸被口罩遮住了大半,然而一双眼睛黑白分明,瞳孔晶亮若天边最亮的北极星。
      城里的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,她也有所耳闻,不能辨真假。
      如今见了真人,她却立刻肯定:一切都是假的。
      这样宠辱不惊、拥有一颗仁心的医者,绝不会那般不堪。
      “还有事吗?”
      女子的声音清清淡淡的,可在这样的寒夜,在兄长经历了这一番生死之劫后,却有一种莫名的暖意,无端熨帖了少女的心。
      “魏太医,谢谢您!”少女终于将话说出了口。
      “这声谢,你留着等你家人痊愈再说。”魏紫淡然一笑,走出了酒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