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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春深帐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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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008章
      “主子,我们与您同进退!”风玄和风成等如是说。
      “风澹渊,你把‘沧海录’注到我身上。”南溟说。
      风澹渊气不打一处来,都这个节骨眼了,一个个都在想什么呢!
      “风玄,风成,这是命令!”
      “南溟,你要进去,就真的出不来了。”相比之下,有“沧海录”的他还有一线生机。
      “此事因我而起,与你并无干系,出不来我也认了。”南溟沉声道。
      风澹渊心绪复杂,那些话就脱口而出了:“你认了?那为欢呢?上一世,她为救你而死,这一世,你就不打算管她了?南溟,你总得做个人!”
      南溟愣了下,然而下一秒他苦涩道:“做人?我倒是想……”
      三丈、两丈……众人已快抵达那个可怕的入口。
      南溟一咬牙,燕支剑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,又被用力拔出,顿时鲜血如泉涌出。
      “少爷!”霜降颤声道。
      风澹渊只觉得浑身一松。
      几乎耗尽“沧海录”的他,虚软得几乎站立不住,可他已然顾不上这些了。
      他惊愕地看着一道赤色的血被吸进入口。
      顺着血的方向,他看到南溟鲜血淋漓的胸口,还有面如金纸的脸。
      “南溟!”他下意识地将所剩无几的“沧海录”注入南溟体内。
      但南溟躲开了。
      他挣脱了风澹渊,燕支剑在地上一撑,他借力往前掠了一丈,刹那半个身子已进入那个入口。
      “告诉为欢,这一世,还是抱歉了……”
      抱歉你个头。
      风澹渊咬着牙用“沧海录”去拉南溟。
      霜降等人更是扑了上去。
      可来不及了,也无能为力,“沧海录”甚至没触碰到南溟,他剩下的半个身子也消失在了入口之处。
      “少爷!”
      眼见着霜降等人也要被入口吞噬,风澹渊没办法,只能用“沧海录”卷回了他们。
      耗尽所有力气的他终于坚持不住,整个人跌在地上。
      “主子。”风玄赶紧去扶他。
      风澹渊置若罔闻,他只看到四周的雪子纷纷扬扬落下,不再往那个入口飞去。
      入口,是关了吗?
      雪地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,可雪子扑落,很快便将那些血迹掩埋。
      好似,它们从不存在过一般。
      “为什么,为什么他的血……”风澹渊被风玄和风成扶着,低声喃喃道。
      霜降跪在雪地上,神情呆滞:“传说中,落日弓认羿族的血,落日弓重现人间时,羿族首领的血能召唤它回归。可是,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……”
      风澹渊愣了半晌,低声咒骂:“这个疯子。”
      蚩尤时疯,霖泽时疯,这辈子,还是疯。
      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犹是春闺梦里人
      百里之外。
      美艳如女子的男子遥望苍穹,面色沉沉。
      姿容妖冶的女子,如蛇一般靠在墙边,可惜道:“还以为能顺手杀了风澹渊……”轻轻呼出一口气,她又笑了起来:“不过,一切都在计划之中,倒也不算太遗憾。”
      男子没有回话,也没有回头看她。
      女子道:“怎么,心疼了?也是,毕竟是多年好友。”
      男子终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,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开了。
      *
      云国,帝都。
      黑夜沉沉,无星已无月。
      也不知是不是天气闷热的缘故,风为欢一直睡不踏实,一重一重的梦境接踵而至。
      湖面笼着森森寒气,雾蒙蒙一片,湖的对岸,灯火明亮,阵阵喜庆的丝竹声顺着水雾飘来。
      言笑胸口渗着鲜血,她趴在雪狮背上,低声对雪狮说:“我们走。”
      有家丁跑来阻拦,雪狮狂吼。
      身着赤红衣袍,身形颀长挺拔的男子,自雾蒙蒙里跑来。
      “言笑,我说了,就算死,你都得留下来……”
      霖泽眉眼之间皆是戾色,好似鬼厉。
      烈马嘶叫,刀戟相碰,黑压压的军队在腥风血雨之中厮杀。
      霖泽握着长戟,浑身浴血,眼中赤红一片。
      如雨的箭朝他射来。
      一道白影飞驰而来,言笑一把抓住霖泽,将他带上雪狮:“走啊!”
      敌军攻来,两人被撞落地上,翻滚半晌才因撞到石头停下。
      浑身痛得几乎昏厥,可言笑还是下意识地抱住了霖泽。
      “霖泽,走。”言笑说。
      “我要杀了他们!”霖泽颜如鬼煞。
      “其实,活着挺好的……”言笑的声音轻了下去。
      几支长箭自背后射穿了她,有一支,正中心口。
      战斗终于结束了,霖泽抱着言笑,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      言笑,就算你死了,我都不会放你走。
      阴沉沉的古墓里,一灯如豆。
      容颜依旧却半头白发的霖泽,坐在一张棋盘前。
      棋盘上,黑子与白子的厮杀已至尾声。
      他对面的座位,空空如也。
      他呆呆望着棋盘,手中的黑子却如何都放不下去了。
      黑子又输了。
      大雪纷飞的街上,一把月白伞下,一青一红,并肩而行。
      凌冽的寒风吹起南溟宽大的衣袖、她飞扬的青丝,衣袖与青丝触碰之后又散开,来来回回,纠缠不休。
      冷不防,她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,身子踉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