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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冥王和月老互换工作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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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23章
      “我本就不想杀他。”白迎瑕手还带着颤,理了理自己的鬓角,“他现在半生不死也够了,幻境由我亲设,里面定是茫茫无光一片虚无难以辨向,就算能找到出来的路……”
      也要花他不少时间。
      黑烟仍然追问道:“你不杀他?”
      “我是想要独占柴江意。”白迎瑕深深呼吸静下气,“但绝不用除掉冥王这一个法子。”
      “我不要……他恨我。”
      “送他过去吧。”白迎瑕朝黑烟吩咐道,自己转身向良府而去。
      谢逢野没听到这些,只觉得瞬时白光铺天盖地而来,将谢逢野层层包裹,他只觉身子忽地一轻,随后是从未有过的天旋地转。
      待再睁开眼,他已脚踩实地。
      红烛晃目,柴江意和他一样穿着赤色男子喜服,只有头上一根玉簪清冷。
      谢逢野半天不动作,最后才低头嗤笑,掌心凝着灵光,冷风卷得纱幔狂舞。
      他冷冷道:“你敢扮做他。”
      曾几何时,他以为魔族好歹有些本事,所以也该有些下限。
      不料真有这般不要命的,敢当着他的面来扮做柴江意!
      喜服怒摆送出致命一击,眼看着千钧之力即将撞过去,却忽地消散开来。
      像一阵初生的烟云,不晓世事,飞蛾扑了火。
      隔着良夜烛花,柴江意抬眼望过来,任由红光粼粼铺在脸上,眼底绕着淡薄赤色。
      “胡闹。”
      第42章 岁现
      霞色合欢如雪莹莹绕院而来,落成良夜美景,衬得银汉温柔。
      继而全数被一道悍烈灵光震成齑粉……
      冥王向来不懂风月。
      那句“胡闹”算是直接砸碎了谢逢野的理智,他见一击不成立时又凝力而去,结果又被挡了。
      成意垂于身侧的手握了握,他看着暴怒的男人,在心里叹过口气。
      他原本想,此劫不过人寿百年,须臾而已,待万般齐全,再去同冥王说明原委就好。
      他原本想,冥王性情直来直去,恐因百年前的情劫遭奸邪算计,所以才起了那誓:冥王若因情劫而有性命之忧,他会回来。
      他原本想,这誓是多余了,有昆仑君和天帝庇护,冥王何至于到生死危难之时。
      先前拿命换琉璃玉,已叫成意百般不解,如今又是为什么……
      只因为看了眼柴江意穿喜服,就失了神,白白让出空子。
      成意收在袖里的手越握越紧,隐隐察觉有种不该出现的情绪在体内纵横奔涌,无情道叫他不能心声嗔痴爱怨。
      可俞思化此身又教会他喜怒哀乐,所以他细细想来,此刻的心境约莫是愤怒。
      亦或……
      胸口剧痛袭来,成意逼着自己不再想下去,他不能有感情,也用不着感情。
      即便借俞思化一劫重修身体,再回不世天的时候,也要将这些多余的东西剃掉。
      成意一遍一遍告诉自己,这不算同情可怜,更没有别的。
      他如今护着冥王,只是为了阴阳定世钉,是为了三界。
      是了,他是为了三界才起的誓。
      那么就不能放任他今夜在幻境中如此撒泼。
      如今最难的一步,就是压下谢逢野的怒气。
      “冥王莫怪。”
      谢逢野嗤笑一声,话中含着浓浓的嘲讽之意:“你有如此本事,我怎敢怪罪。”
      他虽是笑着讲,但手已凭空一握,抓稳了回霜,黑雷炸着刺,没有准备听道理的模样。
      无奈成意做不来委屈模样,只好将眼帘垂下,盯着自己的脚尖叫人瞧不清神色如何。
      他说:“我想说冥王莫要怪我胡闹,若非贪玩离家,怎会被恶徒抓来这处。”
      柴江意躲也不躲,面上浮起无奈,就在灵光即将触面时,他说:“我实在不知为何会身在此处。”
      然后努力地说:“我害怕。”
      只是此话实在违心,听起来便有些含糊不清。
      谢逢野不耐烦道:“你叽叽歪歪说什么!”
      成意:“……”
      他被吼得讲不出话,不是因为被吓的,只是尚未能习惯谢逢野用着这张脸,这般语气说话。
      他差点忘了,柴江意和山蛮子,原本就是不该有的,而如今这个冥王,也早就不是他了……
      月老和冥王,毫无交集才是他们应该有的关系。
      他坦然了些,又重复一遍。
      “我害怕。”
      这声害怕听不出半分诚意,谢逢野冷冷睥他一眼,不愿多废话,只管扬臂甩出回霜。
      成意抿了抿嘴,将声音放大了些。
      “我是被抓来的,但我知道怎么出去这个幻境。”他眼睛彻底闭上,借着幻境脱离天道,借着此夜花静,说了句真话。
      “我不会害你。”
      谢逢野回手收指,眯眼问他:“你知道怎么出去?”
      柴江意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      谢逢野低笑起来:“你居然以为我会信?”
      柴江意淡淡点头,那就不劝了。
      “动手吧。”
      此后的半个时辰,这方寸小屋被劈得砖散石碎,压得外间合欢花树截腰而断,落了一地花雨。
      废墟顶着凉凉星夜,清辉淡月照着狼狈残瓦。
      成意无声而立,看着谢逢野劈到几近力竭,才问:“撒完气了吗?”
      谢逢野没有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