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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以身殉道三百年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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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96章
      无数蚂蚁啃噬着她的身体,虽并不疼痛,但酥麻到足矣喰食她,她扛不住了,剔透的泪珠从眼角滑落,流入发鬓处。
      两人聊得累了便闭口不言了,猝然,晏无珘就不见气儿了。
      “晏无珘?”
      回应她的是宋弋清自己的极喘。
      不会是失血过多死了吧?
      宋弋清操纵瘫软的身体从地上爬起,不知轻重的拍打着晏无珘的脸,慌乱的叫着人的名字:“晏无珘,你别死啊。”
      地上的人却毫无生气。
      宋弋清眼泪汹涌,她觉得自己下流,与晏无珘触碰到的肌肤很舒服,似有舒缓体内欲念的征兆。
      人生死不明,而她想的却是……
      列祖列宗在上,当真是罪过,师门不幸,出了她这个秽徒。
      只等书析伝他们劈开门时,见此一幕,赫然骇人瞠目。
      撇开躺在地上的晏无珘,宋弋清蜷缩在角落,已经被折磨得浑身湿漉,整个人稀里糊涂的叫着三个名字。
      书祈珒,师父,和书析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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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还有一章回忆,等下发(然后就回归正文了),回忆本来想详写的,但又怕水字数,交代清楚了就行。感谢在2023-06-04 23:03:10~2023-06-06 18:14: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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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第54章 宅心仁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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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  书祈珒捞起地上脆弱絮语的人,宋弋清似乎闻香辨出了人,又开始一直叫着书祈珒的名字。
      晏无烬与书祈珒擦身而过,他看清了宋弋清那迷离失神眼中的情绪。
      怨恨,厌恶,不解,杂糅在一起,化作一柄利剑,直刺他的胸口。
      所有人中,唯有晏无烬最沉稳寡言,就算是做做样子也没有,晏煊熠都还慌得去探晏无珘的鼻息。
      一出蓄谋戏无伤大雅,但要是死了个皇子,即使这个皇子无关紧要,但晏无珘到底是个皇子。
      血脉连着皇室,皇上也做不到漠不关心。
      -
      隔日一早,熹微将明之时,六位皇子皆被召进了宫,连带着腿有疾的晏无珘都去了。
      皇上勃然大怒,被这几位皇子闹得颜面尽失。
      晏煊熠说可娶作宋弋清为妾室,毕竟那女子模样长得实属上品,名门贵女无一抵得上她。
      晏无珘说他想娶。
      而晏无烬只说一切由皇帝定夺,态度不明。
      宋弋清在门外,听着自己被百般嫌弃,埋在书浔怀里抹了一把泪。
      书浔对这个徒弟一向纵容,恨不得直接冲进殿找皇帝要个交代。
      书析伝在殿前说了,如若皇帝真想指亲,那便由他娶了昭华郡主,态度决然,像是被逼无奈妥协。
      皇帝这才作罢婚事,下令彻查,最终落在了四皇子晏煊熠身上。
      晏煊熠可不冤枉,但他咬死了晏无烬动了手脚,只是没查出来而已。
      皇帝不傻,书浔也不。
      书浔被气得不轻,扯着他们就要离开青阳,还说再也不踏入青阳,皇帝多番挽留,软磨硬泡说等围猎之后再走不迟。
      不知算不算是没安好心,晏无烬往后屡次在他们别院外停留。
      晏无烬也不知自己怎么了,往日聒噪扰人的宋弋清不跟在他身旁叫他‘太子殿下’,他竟觉得有几分冷清。
      每每见了人,人也是恨不得屏退千里,得体恭顺的叫他‘太子殿下’,却冷然置之,态度落落穆穆。
      晏无烬站在莲花池旁,宋弋清才给他把石斛种了回去,身上还粘了土。
      跟之前那根一模一样,不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法术。
      人一见他就躲,这几日也从未同他说过只言片语。
      “宋弋清。”
      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,还被毫不避讳的扯开了脸面。
      “我知道是你!”
      女子坦荡直言,晏无烬却目光闪躲,别开眼眺望清池中的碧波花草。
      “证据呢?”敢做不敢当,说的就是他如今这懦弱样儿。
      他居然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揭露。
      宋弋清一手拿着铁锹,另一手摊开五指搓泥,看着还是挺粗糙的,但不知为何,他却是再生不出一丝嫌弃。
      女子咬字珠玑,万分笃定,星眸流转:“不用证据,我认定是你。”
      她既认定了是他,自然不需要证据,在她心里,已经让晏无烬证据确凿了,即便不是他,也是了。
      晏无烬只觉心口发凉,似有千言万语要辩解,也成了无声的沉静。
      “太子殿下,恕我直言,成大事者虽不拘小节,但你未必做得好一个君王,你与四皇子有何不同?”
      言下之意,手段一样脏。
      “远不如六皇子。”至少人晏无珘光明磊落。
      恰逢日薄西山,宋弋清跑向书祈珒和书析伝,风吹起少女青色的裙摆。
      遥遥相望,晏无烬看清了书祈珒眼里对他的恶意。
      一想到两日前,在较场,书祈珒当着数人,将他杀得折戟大败之时,他都没如今这般烦扰。
      书祈珒:“让你别再跟他扯上关系。”
      “知道啦~”宋弋清笑得天真无邪,用沾满手的泥戳了下书祈珒一尘不染的素袍。
      “对了,师父到底是怎么救活那朵枯草的,居然能让死物复生,师父的道法也太厉害了吧。”她以后也要这么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