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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栾树花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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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第149章
      “在哪?”
      “刚从堂哥那里出来。”
      “什么堂哥?”
      “宋退思,认识吗?津淞那个。”
      “嗯……知道这个人,你找他做什么?”
      “没,爷爷交代来拜访下长辈。你呢,今天应该也挺忙的吧。”
      “我还好,早上来了几个,招待了一下他们就找爷爷去了。”
      “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      “怎么了?想我?”
      池里的小鱼不怕人,沈温瓷手伸进去水里,它还绕着她的手指转。
      她没有正面回应,“快到晚上了。”
      “晚上怎么样?”
      “想抱着你睡觉。中医说了,睡觉是最好的补药,和爱的人睡更是大补。你知道的,我从小体虚,免疫力差……”
      沈温瓷还在绞尽脑汁胡诌,却被宋栾树的一句话打断,之后默默挂掉了电话。
      他说:“这个睡觉,是名词还是动词?”
      “……”
      第69章
      一通电话结束,沈温瓷回到刚刚的位置上,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可言状的红。
      天气转凉,沈温瓷里头是两件套的针织裙,短款的米色上衣,嵌珍珠纽扣,白色羊绒包臀鱼尾裙,双手顺着曲线理好裙摆落座,姿态端正优雅。
      肌肤白皙,脸颊上隐约透出的红,如细腻通透的羊脂玉。
      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变,但却让人有种她笑意充沛的感觉,比刚刚多了几分生动。
      时穗和闻钊一看也知道这岗查得怎么回事,很识趣的当起了睁眼瞎,转头心照不宣地研究起了小美身上那件衣服。
      小美被老爷子带出去了一趟,回来就阔气了起来,鸟模鸟样的,多了很多小衣服,花花绿绿的,还有斗篷。
      “这衣服谁做的?还挺有趣的。”
      “估计又是爷爷不知道在哪抢的吧。”沈温瓷给小美喂了几个瓜子,突然问了句:“闻钊,你大学真的染过红发?”
      “你怎么知道?”他表情一滞,有些尴尬,但没表现出来。
      大学时期,时穗就一直是红色长发。闻钊追人也是大姑娘上花轿——头一回,一见钟情就把人家初恋给撬了,但也就生猛了这一回,之后即便孔雀开屏,也开得小心翼翼。只敢暗戳戳地弄个同款发色,还是一次性的那种。
      沈温瓷沉默,抿抿唇。昨晚睡不着,跟宋栾树盖着被子聊八卦到天亮,这样说他会信吗?
      宋栾树竟然会聊八卦,说出去都没人信吧。
      但假如她知道这样说,闻钊是会信的。
      在闻钊心里,宋栾树在沈温瓷面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      她正想着怎么搪塞过去,却不想时穗接上了话,问他:“你什么染过?我怎么不知道?”
      闻钊:“……”
      看样子还真不知情,有点意思了,沈温瓷忽然好奇,“你们俩怎么捅破窗户纸的?”
      根据昨晚的八卦内容可以知道,闻钊是个怂蛋,时穗是那种随时把男人挂在嘴上的寡王,而且没有什么路人男女但催化剂,这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对上眼的?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神秘的配平文学?
      时穗声调上扬嗯了一声,“你不知道吗?”
      “?”她假笑,唇瓣微动,“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?”
      时穗一副吃惊的表情,“我没说吗?”
      “你只告诉我你恋爱了,那时候你对象是什么,你都没说。”
      闻钊被忽视得彻底,看向时穗。
      时穗忘性大,一下子还真被唬住了,“我明明说了!”
      “我回国才知道你对象是闻钊。”
      时穗:不嘻嘻。
      “所以你们谁先告白的?”
      时穗被她搞得一脸懵,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沈温瓷在挖坑,“你有点奇怪,平时跟你说点什么八卦都扭头就走的人,你今天怎么还主动问了?”
      “人是会变得,尤其是女人。”
      沈温瓷:宋栾树——八卦的王。
      阳光穿过树荫,被切割成细小光束,微尘静止不动。
      花口杯被他举着,不着痕迹地遮掩了半边的表情,沈温瓷见状,嘴角微微上扬,旋即,端起茶壶给他续上。
      一双手,白玉一般的质泽,被蒸汽一烘透着些粉,午后驳黄的光影隐隐勾勒着它那精致淡冷的侧颜轮廓,一截下颌的弧线漂亮,气质清淡,望不见眼底有可窥的情绪。
      放下茶壶,她忽然对一件事情有了兴趣,“宋栾树在大学是怎么样的?”
      “虽然已经过去了,但是不是想起来还是会有点遗憾没有一起上大学?”时穗笑了笑,看向她,“说来也是,你们俩一起长大,却从没当过同学诶。”
      遗憾吗?
      沈温瓷掌心发燥,有些恍然,虚无地攥了攥手指。
      阒静里,只听小美一声鸟鸣。
      平静的心湖泛起一点微波。
      说遗憾也不遗憾。
      一直以来,沈温瓷并不是纯粹为感情而活的人,她的确有些想要窥探他艰难之时是如何度过的,听了之后她或许会心疼,但不会遗憾。
      人生就像一杆称,想要平衡,一边多了欲望,另一边付出时也要加码。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当年出走留学,是为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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