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灵力长刀横在身前。
“除了武力，我们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向您一一展示。”
人族重视传承，尤其是世世代代的一些积累下来的东西。
殷念理解。
但理想是理想，现实是现实。
她恭恭敬敬的朝老爷子行了一礼。
长刀灵力爆发，瞬间就将无数守卫顿时震除了精血身骨原身。
精血没入她体内。
老爷子的手放下来了，他也不再抚摸胡子了。
而是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殷念，似乎是确认了什么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声让众人摸不着头脑。
笑到一半，又突然神色一变，伸出手指向了殷念的额头。
因为殷念没有抗拒，她确实也没想到这训练场里的人会害她，为未来付出一切的英雄们自然不会害她。
所以那一指灵光让殷念浑身一震却没有受伤。
她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许多许多的东西，一本本翻页而过的书籍里的字纷纷从纸张上被剥离出来了一般，牢牢印在了她的脑海里。
“没礼貌的小丫头片子。”老爷子龇牙，也没有之前道骨仙风的样子了，“看把你给吓的。”
“我就同你开个玩笑，你这么严肃干什么？”
殷念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了。
她被迫接受了大量的知识，对现在领地每一寸土地都有了新的认知，包括历代的能人，那些人擅长的攻击方式等等，都有了具象化的记忆，她缓了好久人都还是懵的。
“我们人族可不和那些兽族一样，留下来的是纯然的精血，我们手上的一些东西，比精血更宝贵，我们花了大量的实力将它们留存下来，就是为了给后代子孙。”
“你是殷念。”
“十八岁前不曾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，睡过一张像样的床。”
“但你在十八岁后会一飞冲天，兜兜转转，最后来到我这里，带着一身强大的武力，一个聪明的脑袋，却没有丰沛的知识学养，人人都夸赞你少年英才，我却道你这最后一角，要由我来补足。”
“我在身死之前，就已经知道你会来。”
“那些书不过逗你一逗，怎么还如此不经逗？”
殷念完全愣住了，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？
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的？”老爷子微微一笑，“我姓上官。”
“天赐我族慧眼。”
“叫我先人一步。”
“通晓万事。”
他的眼睛骤然变成了纯白之色。
第1955章 预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
先知？
殷念瞳孔轻颤。
可以说她和睡睡都顺利活下来，都是因为有先知的布棋。
“你是先知一族？”殷念甚至都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神情。
“正是。”发须皆白的老爷子慢慢露出一个笑容，“我族能力得天独厚，不过就是没什么战斗力，你也看见了。”
他退出一步指向自己身后的小宗门，“比不得别的宗门辉煌大气，但是……”
殷念紧跟着接话，“但是是在最好的中心地段，而且是在数大家族的包围中央。”
“他们在保护你们。”
老爷子摸着胡须的手一顿，看着殷念的眼神更明亮了，“我族人丁并不兴旺，可能因为泄露天机本就是大忌。”
“但我族地位从来不低，就是靠着我们这一双能预知未来的眼睛。”他指向自己泛白的眼睛，“能为不少人指明道路。”
她明白。
她的路就是先知和无数前辈们点亮的。
本来，她只是一个该在十八岁那年生日死在崖底的女人罢了。
“不过，或许也正是这一份超然的地位，让我当时有些不自量力的想要知道更多。”
在战火纷飞的年代。
大家最想要的是什么呢？
是和平。
“三个预知，完全透支了我的性命。”
他见殷念认真听着，眯起眼睛说：“我曾经摆卦占卜问天，我人族何时才能迎来和平。”
殷念眼睛一亮，期待的看着她。
曾经先知也问过这样类似的问题，问的是求生转机在何处。
都是直逼核心的问题。
当然，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烈的。
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，因为万域确确实实迎来了转机。
可很显然，老爷子摇了摇头，“让你失望了，这一问，我没能问出来，不仅没问出来，还耗费了诸多资源。”
“那都是所有世家和母树积攒下来的资源，甚至还赌上了各大世界的一部分气运。”
“不过也让我认清了我自己的实力有限，天赋也有限，再不去想那些一步答疑的白日梦。”
老爷子眼中闪过回忆之色。
“后来过了一段时间，我又起了第二卦。”
想要知道的东西越难窥见，付出的代价就越大。
“第二个预知，我没有将范围画的那么大，我卜的是，在我之后，我族能否出一个惊才绝艳之辈。”
惊才绝艳。
殷念脑子里迅速浮现了那道最终消散在天地中的身影。
叫她不要立碑的先知。
果不其然，老爷子与其松快的说：“卦象应我，说，能。”
殷念微微低下了头，掩盖住神情的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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